况且那射羽赛赵泽风也未必能拿下头筹。
谢樽这么想着,轻轻抚摸着身侧的银月弓,眼中闪过一抹流光。
过了一会,赵泽风稍微冷静了些,他目光从简铮身上挪开,落在了一边身着罗衣彩锻的贵女身上。
他眼神一亮,凑到谢樽耳边前还悄悄瞟了一眼无暇管他们的谢淳:
“说来谢大哥再过上两月就要及冠了吧,可有说亲?”
赵泽风的声音细如蚊吟,谢樽在这跳跃的话题下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,他白了赵泽风一眼,当即说道:
“不知道,你少打听我哥的事,一边去。”
虽然这么说了,他的目光却不动声色地落在了不远处一个独自静坐着的女子身上。
她簪着玉兰绢花,一身水碧衣裙,神色温柔娴静,如玉兰一般清透柔韧,见谢樽看了过去,她温和地笑了笑,向谢樽轻轻点头。
那是文可筠,书香门第,才冠京城,与谢淳算得上是青梅竹马,交心已久。
因为她的存在,纵然谢淳无数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,喜欢他的女子能从朱雀门排到明德门,再从明德门排到朱雀门,如此几折才算完,也无几人真的敢凑到谢淳面前。
若是不出意外,没多久文可筠便会嫁入谢家,成为谢樽的嫂嫂。
但不知为何,谢询言是一直没有上文家提亲,但也没给谢淳说过其他亲事,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想的。
不过眼看着谢淳将要及冠,这婚事想来也拖不下去了。
虽然谢淳的婚事他肯定是说不上什么话的,但他还是希望文可筠能顺利嫁入谢家。
一是谢淳眼中只有这位文小姐,实在容不下其他人,成人之美不失为一桩美事。
二是文可筠确实是蕙心纨质,清雅随和,他也十分喜欢来着。
“说说嘛,我又不会出去多嘴。”赵泽风分外好奇此时,又凑近了些,把刚才谢樽与他拉开的距离又拉了回来。
谢樽有些无语,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按理说,谢淳和文可筠这对璧人在长安可是十分出名的,众人皆谓之天造地设。
不少名胜古迹中都有两人互相唱和的诗句。
所以赵泽风是对这种风月之事有多迟钝,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?
谢樽再次叹了口气,把赵泽风凑过来的脑袋戳了回去。
“你问贺华年去吧,他知道的可比我多,能给你声情并茂地唠上一整夜。”
“不要,我才不去找他,这个月我都不剩下几个钱了,要是去了,非得被他薅干净不可,那我还拿什么吃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