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t\t\t\t声音,而是嘈杂的音乐色,还有很多人在叫唤,有男有女。
听起来玩得很嗨。
何乐为嘴唇都冻白了,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,把听筒拉远,再往耳边靠近,还是没有变化。
“陈总,过来喝一杯呀。”有个男生娇滴滴地喊,嗓子像灌了十几斤蜜油,腻得发慌。
何乐为呼吸一滞,听筒里声音变得沙沙的,大概是因为对面机主正在移动,沙沙声过后响起一片男女的哄笑声。
很清晰。
忽然有股恶心劲儿从喉咙深处攀上来,何乐为身体打起了寒颤。他对这种声音并不陌生,跟三年前被骗到魏兴派对听见的大差不差。
他听不下去了,手机“啪”一下砸到地上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骗我?”小瞎子无措地蹲下身,他又没有地方可以去了。
——
“我今天给您准备了礼物,极品高货,保证干净听话,您指定喜欢。”魏兴说话的语气总是带着一种令人厌恶的不怀好意,长眼睛勾起来,心机和算计都清清楚楚写在里面。
陈政年忍着烦躁,摇摇手中的红酒杯,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:“是吗?”
魏兴顿时大喜:“就在楼上房间,等着伺候您呢。”
不得不说,豪门家族在审美这方面确实很单一,魏家在庄园上建了幢城堡,里头的装修也偏好用大面积的金黄色铺盖。
陈政年眯着眼上了楼,立刻就有人走过来,带他到具体房间。
打开门,一股浓烈的怪异香气扑面而来,陈政年想咳嗽,但忍住了,脚刚踏进去,房门直接被人从身后关上。
房间的布置依旧富丽堂皇,大床摆在中央,能看见被褥里隆起一个大块,像蛆虫那样在慢慢蠕动,他走上去一把掀开。
一个男人,不,应该说是男孩,双手双脚被红色麻绳栓在一起,惊恐地流着眼泪。
泪水把嘴上的胶布打湿了,翘起一个角,男孩便惊喜地拼命努嘴挣扎,喉咙里发出低吼。
他赌对了,魏兴说的礼物,果然是人。
陈政年就这么看着,浑身的血液像凝固了,连同整副躯体也动不了,僵在原地。
他的小猫,当年也是这样吗?
被人捆在床上,只能不停地哭,不断地挣扎,将手腕脚腕磨出血痕。
陈政年控制不住想象,如果可以,他此刻真想把魏兴杀了,一刀一刀凌迟。
男孩很快要完全挣脱胶带了,陈政年伸手直接撕掉,那人便应激似的迅速翻到床的另一边,离陈政年很远。
“我不会伤害你。”陈政年说。
但那男孩顾着发抖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,陈政年发现对方好像是个盲人,眼珠总是乱飘。
所以魏兴以为他喜欢盲人?
陈政年感觉荒谬,他没有往前走,继续试着沟通:“你是未成年?”
男孩抖了很久,大概是发现陈政年真的不会靠近,迟疑地点点头。
“谁带你来的?”
男孩还是怯生生的,说话声音很小:“他们、他们说能赚钱。”
陈政年咬紧牙关,倏地加重语气:“他们还对你做什么了?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男孩像是被他吓到了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陈政年突然就不想再问了,掏出手机,拨通电话:“喂你好,我要报警,有人诱l拐未成年进行情l色交易。”
说着,他取出口袋里那支录音笔,摁下关闭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