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t\t\t\t抖的尾指怕是要被他自己掰断。
究竟发生了什么?
陈政年有很多疑问,但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办法分心去想这些,每一次何乐为发病,他就本能地心痛,不是心理上的,而是具体化到真正的心脏抽搐疼痛。
陈政年甚至觉得,是不是他也该去看个医生。
“小猫。”他托起何乐为的脸,小猫倏地一抖,整个人像陷进了应激状态,挣开陈政年的手,双腿缩到车座上。
陈政年心脏又是一抽,尽量更温和道:“宝宝,是我。”
何乐为最开始没有反应。
陈政年只能开车先带他回家,药在家里,没有带出来。
回程的中途,何乐为大概是自己缓过来了,突然给陈政年说“对不起”,也不知道又把哪门子的错背到自己身上。
陈政年把车停好,握了他的手,“冷吗?手背有点凉。”
今年的秋天没有三年前冷,街上还在穿短袖的人不少,不过小猫的身体好像比之前差了许多。
“不冷。”刚说完,他就打了个喷嚏。
陈政年把放在后座的外套给他罩上,又给何乐为搓了一会儿手。
等到手心手背都热了,陈政年才重新发送车子。
有时候,小瞎子会觉得,陈政年的感情像清泉,平静温和,让人想要溺在里头,死了也没关系。
“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何乐为说,嗓音绵绵的,没有平时那么软,但是很乖。
陈政年就很轻地笑了下,“你想说就说,不想说就不说,权利在你,不在我。”
何乐为就没有再开口说话了,直到回家,陈政年先打开房门,把小瞎子推进去。
小瞎子转过身,伸手抱住他的腰,把脸埋进他胸前,“陈政年,我是不是很差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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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分手那段时间,何乐为是有些颓靡不振,但只要一想到陈政年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,完成未来的梦想,他就特别骄傲。
这份梦想的实现,有那么一点丁点儿源自于小瞎子何乐为的助力。
他没有告诉陈政年,他也许这辈子都达不到曾经幻想过的高度了,也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次站在陈政年身边了。
所以,他梦想不重要,两个人之中有一个实现,就够了。
说起来,护照的事不完全是何乐为主观不想办,他承认有在逃避,但更多时候他没有说谎。
他确实有事情要忙,而且是很严重的大事。
那时候聆音的工作不多,手头上的本子都录完了,何乐为坐在工位上长草,闲的时候总是要想陈政年。
惆怅要怎么样才能够平衡爱情和理想,怎么样才能够得到崔如云的祝福,不到万不得已,何乐为都没想过要分开。
但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出结果呢,手机就接到一通催命电话,何鸿宇像乌鸦一样沙哑的叫骂声从扬声器里传出来:“你他l妈赶紧滚回来,我爸要被你害死了!”
刚听见只感觉荒唐,等到何乐为匆匆赶去医院,才知道是真出事了。
“外伤性癫痫,晚期,伴随脑萎缩,普通药物已经难以控制了,家属早日决定是否做开颅手术。”
“开、开颅?”何乐为一愣,怎么突然就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呢。
“啪!”脸颊猝不及防被狠狠扇了一巴掌,何乐为先是被打懵了,然后才后知后觉抬起手捂住发烫的侧脸。
紧接着,婶婶尖锐的声音在耳边炸响:“何乐为,你还有脸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