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t\t\t\t以听到人这话,顿时有些不高兴。
“那还给你,我不要了。”
“诶,别摘,我话还没说完,急什么。”陈政年抓住他的手,不让动,还牵起来嘴唇在手背贴了一下。
“我不想你拥有它,是因为我害怕。”
陈政年第一次这么真诚,直面自己的不成熟和懦弱。
可何乐为不懂,“害怕什么?”
“害怕你不依赖我。虽然你的人生中,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依赖我。”
陈政年松开手,摸了他的头发。
像剥洋葱那样,一层层剥开内心最深处的想法:“我不是神人,能力很小,很多东西我根本做不好,但我会装,假装我能做好,装到连我自己都信了。”
“所以我自负,把我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你,让你为难。”
“何乐为你知道吗?其实你很厉害。”
“我能为你做的事就只有那么几件,不想你用这只手表,是因为我害怕它把我唯一能为你做的那几件事都给剥夺了。”
话一句接一句从陈政年嘴里说出来,何乐为脑袋就没有停止摇晃过,不对的,陈政年才是真的很厉害。
“我不厉害,我很傻,我很笨的。”
“你那么优秀,完全可以爬到更高的地方去,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呢?”
何乐为很清醒,深刻地清楚陈政年只是在安慰他。
可是陈政年还是出人意料了,伸手紧紧地把他搂进怀里,鼻尖立刻充斥薄荷气息。
“因为没有你,我根本不会在乎这个世界。”
这大概是何乐为听过的、最好听的情话。
陈政年嗓音低沉:“所以你怕什么呢?该害怕的人是我。”
第47章医院
小瞎子所有的难过,全部归咎于“差距”两个字,天壤那样的差距,他自认为没有能力跨越。
但其实,他从来都不站在任何一边,是他伸了手,把自私狭隘的、处在山谷最底端的陈政年拉了出来。
何乐为想要再说点什么,不过被陈政年打断了。
“我妈说,我应该给你选择自己去探索的权利。所以这只手表,是你的了。”
何乐为眼眶发烫,可依然不自信:“阿姨究竟为什么要、要改变想法?”
当初崔如云反对得多坚决,把自己的孩子骂作是变态,把他们说得多恶心。
“我说过了,因为你很厉害,”陈政年正经不过两秒,揉乱了小猫的毛发,“我妈已经充分认识到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儿媳妇。”
何乐为顿时涨红了脸:“谁是儿媳妇!你才是儿媳妇。”
可他还是低估了陈政年脸皮的厚度,对方顺着他的话承认:“行吧,我是儿媳妇,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爸妈?”
“不要脸。”小瞎子嘴上骂着,心里却有动容。
说起来,他确实很久没去见父母了,每一次到墓园都需要做很多准备。
那边墓园很老旧,灰尘也大,还晒不着太阳,何乐为这样的身体,每次过去回来都要生一场病。
他很早就想过给父母换一个地方。
“那时候家里没有多少积蓄,除非把房子卖了,或者葬在老家,不然好的墓园买不起。”
陈政年抱起何乐为,进了房间,两个人还是重逢后第一次清醒地躺在一张床上,相互依偎。
“我当时小,一心只想要离他们近点,叔叔就给选了这个墓园。”
“地方不太好,特别潮湿,你还是别过去了,当心生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