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t\t\t\t里翻了又翻,这次实打实确定拿到的是自己的裤子,陈政年看见他把一块黑色的小布料飞快藏在裤子里,然后抱起来。
扶着墙,凭着记忆进了浴室。
完蛋了,何乐为绝望地换下那条宽大的贴身内裤。
瞎子也要脸,他几近奔溃地想要出去坦白,但一设想陈政年可能会做出的反应,他就害怕。
“对不起,我穿错了你的内裤。”
陈政年烦躁地“啧”一声,语气不善:“扔掉,我不要了。你真蠢,我们绝交吧。”
不行不行,何乐为拍散自己的想象,绝对不能让陈政年知道!
他打定主意,先把内裤偷偷藏起来,等到晚上洗澡,悄悄洗干净,再给它送回去,神不知鬼不觉。
“磨蹭什么?掉坑里了?”陈政年敲了敲门,何乐为已经进去五分钟了,再磨叽的人,换掉裤子也早该换好。
“马上!”何乐为慌忙地把那条邪恶内裤塞进自己裤袋里。
他不敢留在浴室,陈政年的眼睛可不瞎。
就这样一路心虚地挽着陈政年去温泉公园,对方给他买了条泳裤,换衣服期间他还特意检查了一遍,那内裤还在。
何乐为松了口气,放心跟着陈政年下池子去。
然而不放心的人变成了陈政年,他泡在温热的水中,眸子微微眯起,眼前是朦胧的雾气,隐约现出对面两个模糊人影,总感觉不对劲。
何乐为好像在避着他,池子里碰上谢泽霖,就马上靠到人家身边去,两个人说说笑笑,还闹着玩水。
小瞎子没穿上衣,肩膀就这样骨碌碌地和谢泽霖贴在一起,怎么看怎么碍眼。
“何乐为。”陈政年喊了声。
何乐为就抬头:“嗯?”
“过来。”
小瞎子没有动,声音软软的,还有点虚:“我一会儿要跟阿霖去泡药池子。”
陈政年等着他的邀请,但何乐为直到到爬出水池都没有喊他,反而屁颠屁颠扶着谢泽霖消失在眼前。
“诶老大,怎么自己泡啊,乐为呢?”有几个社员泡进来,池子里的水顿时满得外溢。
陈政年感觉更热了,心口犹有火气在烧,燥得慌。
“我去泡冷水。”他撇下一句话,带着一身热气离开。
社员们面面相觑:“老大心情不太好啊。”
“害,被那几个洋鬼子气得呗,我都想去泡冷汤,什么玩意儿……”
“诶,你跟老大闹别扭了?”谢泽霖拢了一瓢水浇在何乐为身上。
何乐为正缩着脖子,细细闻牛奶池的香气,甜的,皮肤浸在里头可滑溜了。
“没有啊。”他说,心虚的时候眼珠会乱瞟。
“没有?”谢泽霖拉长嗓音,半点也不信,“情绪都写在脸上了,你惹他不高兴?”
何乐为不知道陈老大是不是猜到了什么,心慌得很,“也……没有吧,我刚才不小心穿错了他的裤子。”
谢泽霖立刻抽一口气,“那你完了,老大有点洁癖,从来不跟人共用衣服。”
“大一的时候老大还是住校的,他有双球鞋特别帅,他舍友也想买,就借来试穿了一下,结果老大当场把鞋扔了,第二天立刻搬出去。这事弄得整栋楼都知道,我当时也在,老吓人了。”
“啊,这么严重吗?可是他刚才没有说我什么。”何乐为更怕了,单知道他穿了会儿外裤就生气,那要是发现内裤的事,他不得当场判死刑。
不过谢泽霖拍了拍他,“不过你也别太担心,老大对你不一样,你哄哄可能就气消了。”
何乐为晃晃脑袋,他心虚着呢,哪敢撞枪口上。
“唉,我懂,那就先缓缓,咱换个池子?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