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t\t\t\t么也没看到。
何乐为更着急了,脑瓜子飞速转动,自言自语:“会不会在床底下?”
他还是那么喜欢把窗帘全部拉开,屋子里亮堂堂的。
手机镜头沿着床边慢慢移动,底下光景可以看得清楚,直到陈政年喊了声“停”。
何乐为的手就定在那里,眼前一片模糊,床底与他而言还是暗了些,感光系统一律罢工。
“怎么了?枫在吗?”他问。
“我看到他了,就在手机的正前方。”
何乐为伸手去摸,刚开始没摸到,挪动身体往里挥了一下,指尖终于触上毛茸茸的皮毛。
他却瞬间皱起眉头,寒声说:“它很冷。”
其实换做另一个人来摸都不会这么觉得,但何乐为对的触觉很敏感,而“枫”平常的体温又比较高。
他只是稍微碰一下就能确定体温不对劲。
“枫?”何乐为把手机放下,伸手去够它,大型犬的体重不是可估量的,况且“枫”很有可能处于昏迷状态,身体会更沉。
何乐为钻进床底,把两只手都用上了。
隐约听见陈政年说等他一下,何乐为没懂,把“枫”拖出床底的时候,脑袋还磕着了,“咚咚”响。
疼倒不算太疼,就是在前任面前多少有些尴尬。
何乐为还是那么让人不省心,陈政年边跑边想,幸好他上个月就搬到了他家附近,跑过去只需要5分钟。
等爬上楼梯,还没敲门,门就自动打开了,何乐为很吃力地抱着“枫”往外挪动。
他还是这么瘦,胳膊又白又细,除了头发长了些,什么也没变。
垂下的狗爪子撞到了陈政年,何乐为愣了一下,“是有人在吗?”
“何乐为。”陈政年喊了他的名字,声音像山间古寺里低沉的钟鸣,很远又很近。
刹那间,何乐为还以为自己幻听了。
他抱不住“枫”了,好在快要松手的时候,陈政年及时接过去,途中掌心手背互相擦过,擦出了异样的温度。
“我送你们去宠物医院。”陈政年说。
何乐为没有拒绝,他觉得自己该去问一些什么,但是他没有,只是拿着盲杖沉默地跟在后面。
“枫”的情况更令人担忧,他没有精力去顾及其他。
陈政年的车子就停在小区楼下,二人一路无话。
等到了医院,医生只瞄了一眼,就马上吩咐送入急诊室手术室。
“快不行了。”
“持续心肺复苏,准备注射肾上腺素……”
医院的声音变得很杂很乱,何乐为听见有人在吵,有人在喊,还有一些不属于“枫”的高亢犬吠声。
手术室门被用力关上,就什么也听不见了。
他仿佛跟世界脱了轨,而唯一与他相依为命的家人正躺在手术室里。
“诶,借过一下,堵在这里干什么?”
不知道谁推了何乐为一下,他重心不稳,往后退了半步,刚好撞进陈政年的胸膛。
“手续办好了,我带你先去坐着,别担心。”话一说完,陈政年就熟练地站在何乐为身边,右手手臂递到对方抬手就可以抓住的位置。
而何乐为把手伸过去时,有种梦回三年前的错觉。
曾经可以全心全意、毫无负担依靠的臂弯,现在却只敢虚虚地揪起一块衣料,跟着人往前走。
椅子一下承载了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,发出“咯吱”的声音,在安静的医院里显得很突兀。
两个人又沉默了,何乐为脑袋放空一会儿,才想起来还没有说谢谢。
“那个、”
“何乐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