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t\t\t\t处艰难牵手,楚河汉界泾渭分明,宛如两个拼床的陌生人。
朝朝暮暮挂念的人在身边,这几天反倒睡得不怎么好,赵观棋低头嗅了嗅衣服,将手攥得更紧。
没怎么用力,倒把手里的人给惊醒了。
周景池睡得迷迷瞪瞪,哑着嗓子问他:“几点了?”
赵观棋没看表,估摸着说:“还早,想睡就再睡会儿。”
窗帘太厚看不出天光几何,周景池眯着眼看赵观棋,见他换了衣服,人也拾掇过的样子,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:“你去哪儿了?”
“买早餐啊。”赵观棋没松开,看着周景池用另一只手揉眼睛,向他汇报打猎成果:“买了小笼包,玉米蒸饺和粥,没有素粥,给你买了皮蛋瘦肉的。味道没你做的好,但还凑合。起来喝点?”
“买早餐你穿成这样?”周景池低头瞥他的衣服,衬衫领带,头发都抓过了。
“就提前开了个视频会议。”赵观棋伸手去扯领带,连着领带夹随手扔到床脚沙发。他撑着坐得更近,带着雨腥气和柑橘香去抱周景池,头埋在他颈窝,声音闷闷的:“已经处理完了,不会耽误约会的。起来吃点,嗯?”
“什么约会...”周景池还是很难接受这样明晃的暧昧词语,但也没推开怀里的人,反而伸手环住赵观棋,贴着脸去嗅他的香气,“怎么这么喜欢橘子味。”
“你不喜欢?”赵观棋在他怀里说,“和你一样的沐浴露,我第一次见你,你就是这个味道。”
周景池闻嗅的动作停下来,旋即想到自己小房子浴室里的沐浴露。打折下来,赵观棋一只领带夹能买好几打。
他摇摇头,笑叹口气:“便宜货。”
语气跟赵观棋嫌弃那瓶酒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。
“在你身上闻起来贵得很。”赵观棋油嘴,贴着周景池脖颈的头开始不安分地蹭起来,深吸着,像要把人嗅到肺里,他喃喃道:“周景池…你怎么这么香。”
“比烟好闻多了。”
屋里的空气很沉,人也很沉,贴得越来越近。两个人像苟在巢穴里小兽,磨蹭着,闻嗅着对方身上的一点暖。
颈边的脸庞与嘴唇越来越烫,越来越不知收敛。蹭得人脊背发麻,瞌睡都清醒了。
周景池再也闻不进一点柑橘香,锁骨旁的赵观棋像真的在嗅一支香烟,一厘一厘地用鼻子,嘴,脸,和喷薄的热气描摹他。
单纯的厮磨变成得寸进尺的轻吻,赵观棋一只手垫住周景池后脑,另一只手从他松垮的睡衣后探进去。耳边的呼吸是烫的,背上的手却冷得吓人。
“赵……”冰得受不住,周景池停住,身边的热气也停住了。
赵观棋偏开头,伏在他肩膀上面朝窗户,喘息着。
周景池匀着呼吸,环住赵观棋的手一直没松,甚至随着他的动作收得更牢。只喊了三分之一的名字似是在悬崖勒马,但实际只是被冰了一瞬的下意识呼唤。
他从来不怕走到某一步,什么时候都可以,只要赵观棋想,现在就可以。
肩膀上的头不沉,赵观棋没有用全力倾轧在他身上。周景池往后坐了坐,拿下后脑垫住的手。他照样抱着他,用睡衣的袖子拂去发顶上仍存的细小雨滴。
“心情不好?”周景池靠在他头上,轻轻地问,“韩冀那天给你说的,不是工作吧?”
他其实早有猜测,工作上的事情赵观棋从来不避讳。即使那时候被三言两语打哈哈掩饰过去,周景池仍觉蹊跷。
思来想去,除了工作,也就自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