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九阴停顿了一下,但终究还是继续说道:
“我也不知道祝融究竟是从何处探听到的消息,但对于修行时间法则的我而言,只要是真的,那我必定是要走上一遭。”
“他告诉了我,关于时间长河所在位置的线索,所以等一统东方大陆之后,此间事结束,我会脱离族群一段时间。”
“至于何时归来,这我也没有个定数,但无论如何,我总要去寻觅一番。”
烛九阴话音落下,惹得后土侧目,但其终究不是修行时间法则之人,并不知晓其代表着什么,只是开口问道:
“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,便能让你心甘情愿的走向祝融那边?那时间长和当真如此宝贵吗?”
将心事说出来了之后,烛九阴整个人轻松了许多,也有了些许谈性,对后土解释道:
“自从我修行时间法则有成之后,行走在洪荒大地之上,总感觉到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呼应之感。”
“从始至今,一直如此,似乎只有在那里,我的法则才能够真正的圆满,而我也必然会在那里有所获。”
烛九阴似乎担心后土不相信一般,再次强调道:
“我十分坚信这一点,或许等我去了时间长河之后,我能打破所谓的限制,达到那些先天神圣所言的超脱也不一定!”
“你知道吗?直到这一刻,我才能体会到那些先天神圣对大道的追求,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!”
烛九阴一脸的狂热,随即又对后土言道:
“所以我此次前来,不仅仅是想要同帝江大哥坦白,也是接了祝融要求,想要说服你一同加入他们。”
后土只是犹豫片刻之后,便答应道:
“既然关乎你的大道,那我也就答应便是,只是该给我的那份收益,可不能因此免去,更不能比其余人少!”
烛九阴当即笑道:
“那是自然,若是到了最后祝融舍不得,我把我的烛九阴部落送予你,就当做给你的补偿如何?”
后土轻微盘算一番,随即笑道:
“好,一言为定!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
此刻的天空之上,一只金乌从二人的面前飞过,大地之上的气温也缓缓上升,时至正午矣。
后土看着划过天际的金乌,待烛九阴离去之后,这才忧心忡忡的言道:
“自从浴日之后,不知何时起,天上的太阳便消失不见,只剩下那个小家伙代替,天庭究竟又在酝酿着什么?”
金乌浴日,如此壮观之事后土又岂不会关注,可她竟然不曾记得,天上的大日又是何时被金乌取代。
似乎有一次她突然抬头看向天空之时,在白日里给洪荒带来温暖的,便已经那扑腾着翅膀的小金乌矣。
有时候后土会想,若是天庭失败,最后他们将太阳作为兵器,投掷到洪荒之上那该如何?
或者说把金乌和太阳都全部带走,使洪荒陷入一片昏暗之中,那到时候巫族又该如何应对?
后土此刻又在想着这些东西,良久之后,这才感叹道:
“算了,终归是我杞人忧天矣,天道尚在,天庭又岂会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,行此大逆不道之事。”
“而且还有如此之多的圣人在,洪荒天地终究不是天庭的一言堂,我等背后也有接引准提二位圣人,不逊天庭也!”
“只要有都天神煞大阵在,面对天庭我们并非毫无优势!”
后土像是在为自己打气一般,不断地强调着巫族有的优势,直到许久之后,这才平静归去。
祈居于天庭之上,望着下方的洪荒大地,随着最后一道祝融部的旗帜插下,整个洪荒顿时沸腾起来。
时隔许久,洪荒大地终于再次迎来了一统,自从天庭分封万国之后,洪荒再次迎来了久违的和平。
而对于那些先天神圣和有识之士而言,洪荒真正的大乱即将开始矣。
绝大部分的先天神圣宣布封山,不见外客,不再招收弟子,于洞府之中,静颂黄庭之经。
甚至就连天庭之中,也有许多先天神圣退出,其中多为山神和支流水神也。
帝俊和祈大手一挥,通通同意,甚至还乐意见此,若不将其放入洪荒之中,又岂会知晓大劫之厉。
天庭的气运可不是如此好享受的,享受天庭气运是因,那参与大劫之中自然便是果,又岂会是轻言退出之后,劫气因果便不复存在矣。
当时在天庭治下,有天庭气运压制,那因果业力自然无有动作,可如今自天庭之中离去,那劫难自然随之而来。
祈抿了一口茶水,将目光投向洪荒大地之上,此刻无数部落国家受巫族的影响,开始祭祀起了盘古大神和天地自然。
大巫的脚步于洪荒之上四处行走,一路跋山涉水,斩妖除魔,他们赤裸着上身,仅用一些兽齿当作装饰。
他们步入山林之中,捣毁鬼怪恶煞的躲藏之所,他们赤足踩踏在古战场之上,将那些煞气所演化的魑魅魍魉,一一除去。
一时之间,仿佛整个洪荒大陆上都变得清净和熙起来,而巫族也在这些动作之中,积累了大量的声望。
似乎在这一刻,巫族真真正正地成为了洪荒大地上的主人,而在此期间,祝融部落与共工部落之间的矛盾,也越发明显起来。
随着帝江的传信,十二祖巫也终于在统一洪荒大陆之后,再一次聚集在大殿之中,聚集在不周山的脚下。
帝江望着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天梯,这里是直通天界的圣地,如今的洪荒之内,似乎提到不周山,早已不再是盘古的脊梁,而是去往天界的大道。
无数生灵围绕着不周山生活,那漫长无比的天梯,仿佛是成为他们成长的一部分。
那些修行者总是想着跨上天梯,顺着这条道路走至天界之中,面见天帝与诸神,走至大道之上。
以至于如今的天梯之上,总是徘徊着无数的修行人,他们一步一个台阶的向上攀登,每有登高者,总会引来一片欢呼之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