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。”坠云笑着说:“据说是贺夫人要来,然后裴夫人听了消息,也跟着来了。”
余晚之微微一笑,“裴夫人恐怕是担心让贺夫人抢了先机,若贺夫人同我说了什么,容易先入为主。”
“那我为小姐梳妆,要不要换一身衣裳?”
“不必。”余晚之说:“让人上一壶好茶,我先小憩一会儿,醒了再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坠云迟疑,“这样会不会得罪人?”
余晚之打了个哈欠,她早上起得早,这季节又容易春困,她摆了摆手,自顾入房去睡了。
春日懒眠。
余晚之这一觉睡了近一个时辰。
她起床更衣,问:“那两人走了吗?”
“没呢。”坠云替她披好衫子,“我去瞧了一回,谁也不理谁,不过都等得黑脸。”
“去瞧瞧。”余晚之说。
“等等,簪子簪子。”坠云拉住她,拉开妆匣看了看,取出出一支翠绿色的簪子。
余晚之目光落在妆匣中,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一支粉色的芙蓉簪。
“戴这支吧。”余晚之手指一点。
坠云赶忙取出来,“我就说这簪子好看,之前小姐非不愿戴,怎么现在又愿意了。”
余晚之不理她,戴上之后弯腰对着镜子压了压鬓角。
镜中人狐狸眼桃花妆,鬓间簪着一支半开未开的芙蓉簪。
前厅中,裴夫人和贺夫人等得又急又气。
两人谁也瞧不上谁,若非是在别人府上,恐怕早就吵起来了。
只是等的时间久了,那些对对方的不满都暂且搁置,全是对余晚之怠慢客人的怨怼。
不论去哪家的府中拜访,何曾被人冷待过,坐这么久的冷板凳。
裴夫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,只沾到了两滴茶水,揭盖一看,茶水都已经喝干了。
丫鬟忙道:“奴婢为夫人添水。”
裴夫人等了一个时辰,火快憋不住了,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,“还添什么添,都泡了几回了,淡得没味了!”
“倒是我怠慢了二位夫人,我来晚了。”余晚之跨入厅中。
裴夫人心里咯噔一声,心道不好,一个时辰都忍过来了,如何就要逞一时口舌之快,还偏叫余晚之听了个正着。
“三小姐说笑了。”裴夫人赶忙笑着起身上前,“是丫鬟不懂事,你一个人操持这么大个家实在是不易,哪能上下都兼顾,我瞧着不仔细的丫鬟就来气,你身子又弱,越是要府上丫鬟伺候仔细才行,实在让人心疼。”
混迹京中官夫人这个圈子,裴夫人果真是舌灿莲花,三言两语就将她发火掩饰了过去。